[生贺/剑三]杨娓历险记
#祝陈小姐生日快乐 @柴郡猫的枪
#剑三。微百合。琴毒
#人名门派均与现实有关 与游戏门派形象无关。不是门派体型黑。
壹。
酉时三刻，卖糖炒栗子的小贩都收了摊，杨娓背着琴踏上再来镇再来酒馆二楼，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窗边的苗疆少女，曼妙的侧影看着甚是落寞。她一边抿着小酒，一边似乎是在看着窗下河边行人来往提的灯笼，嘴里还喃喃：“欸这个好看”，“这个也不错”，“这个看着挺大的”。
杨娓在她身后落座，招呼店小二，点了三四下酒菜：“再给我来两杯埋了八十二年的女儿红泡荔枝。一杯给身后那位倾国倾城、身材火爆的小姐。”说完她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风，这使深秋的冷空气更加冷了。
讪讪地把扇子收了起来，杨娓回头瞥了苗疆少女两眼，酝酿半日，终于决定上前搭讪。
“独自饮酒难免寂寞，姑娘可介意与在下一道？”
少女说自己一点也不寂寞，但是也不介意她坐下。
二人聊了两杯，杨娓才知原来少女芳龄十九，来自五仙教，名为陈克里斯。
杨娓：“在下不才，认识一波斯来的明教弟子，她与您同名啊，真是不得了的缘分。”
克里斯不理她，杨娓便继续打量这少女。她浓密的黑发漆黑的眼球，怎么也不像个波斯人。
酒菜继续上桌，克里斯陈说起了她来中原的原因。话说十年前她堂妹的小姨的丈夫的舅舅的徒弟曾因故带她去过一趟西北的雁门关，在那儿她同一个苍云将军的幺子玩了半个月。当时她同他约定，日后要带苗疆的大蝴蝶去给他看。
她此次就是去雁门关赴蝴蝶之约。
“我的蝴蝶离开苗疆只能活三个月，我今夜休息完就要日夜兼程地赶路了。”
哦，所以你喜欢他？所以你喜欢男的？
杨娓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八二年的女儿红上了桌，杨娓一闻那香气，又来了兴致，热情介绍道：“这女儿红是好酒啊，你定没喝过。依我们江南习俗，女孩出生时装坛封口埋进去，出嫁时挖出来，故称女儿红。这家店的女儿红最不一般，竟埋了八十二年！”
“所以这姑娘八十二岁才成亲？”克里斯歪头表示疑惑。
杨娓呛了一下，只连声道：“喝酒，喝酒。”
“酒是好酒，但这姑娘竟八十二岁才成亲。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人一直喝到杨娓开始每隔一盏茶功夫就要去茅厕用内力将酒排出，克里斯陈小姐都没有半点醉意。
杨娓越发频繁地进茅厕，克里斯越发频繁地举起酒杯。过了子时，杨娓从茅厕回来，看见桌边多坐了个人。那人一身蓝色道袍，背着把剑，竟是个纯阳宫来的——小丫头。
小丫头见杨娓回来，用手撑着椅面跳下凳子，举了杯清茶欲敬她。克里斯向杨娓解释道，刚刚她去茅厕的时候，店小二上来说店要打烊了，但是这位小道长掏出了足足的一大颗金元宝。店小二收下便走了。
有钱的小道士自称小楠，下山来“执行任务”，恰好要去雁门关，方才听到她们的谈话，便想与克里斯同去。
这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杨娓一头雾水。更加令她一头雾水的是小楠一边讲解她要去雁门关执行的任务一边为杨娓斟酒，等她说完杨娓已经一壶下了肚，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啥。就见她大眼睛忽闪忽闪：“所以杨大侠要与我们一起吗？”
“嗯？哦哦，好啊。”
说完她就丢下酒杯，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清晨，小楠摇醒了杨娓，将琴推到她怀里：“走吧，姐姐，船来了。”这就是杨娓在深秋临时上路远赴雁门关的原因始末。
贰。
冷。
很冷。
非常冷。
道旁积雪足有小楠膝盖那么深。雁门关当前，杨娓看着一脸兴致昂扬的克里斯欲言又止。马车上她与小楠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紧紧的，只有克里斯还穿着苗疆特色单衣，看着就使人瑟瑟发抖。
“她们苗疆人都这样吗？”窃窃私语。
“哪样？”小楠闭目养神。
“抗冻。”
“不，只有她这样。她是特别的。”
近日的相处已经让杨娓习惯了她这种讳莫如深的口吻。小楠，十二岁，擅长催眠说谎打太极。
杨娓正打算也闭目养神片刻，就听见车夫说前面不远就是雁门关了。抬眼望去，城门下，站着三个黑色铠甲的军人。
马车临近了才看清那是三个女兵，左手持刀右手持盾，玄甲玄兵好不威风。克里斯远远地便冲她们喊：“你们认识秦长安吗？”
她们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审问：“来者何人，找我们头儿有什么事？”
听她说罢，杨娓几不可查地轻轻舒了口气。克里斯说两人已足足一年半未通书信，她一路都在忧心这位秦将军若是已经因公殉职了怎么办。
杨娓向她们说明来意，三人表示要去通报一下，让她们在此稍等。
就这样大约在风雪中等了一个时辰。一直如石像般岿然不动的女兵看着克里斯面露不忍，正打算把自己的盔甲解下来问她要不要盖着，那个前去通报的人终于回来了。她让同僚放行，并给了她们一个木刻的简陋令牌。
拿着令牌，马车又在风雪中前行了一个时辰，穿过广武城终于到了苍云堡脚下。
杨娓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青梅竹马失散多年纷飞雪中久别重逢的戏码隐隐紧张激动，而当事人克里斯却在十分好奇地东张西望。已是入暮时分，广场中有上百的士兵在操练，北面的帐篷前有大量军士支起了篝火，像是在准备晚餐。
正四处张望着，小楠扯了扯杨娓的披风，指着军阵最前方：“是不是那个人？”
杨娓虚着眼睛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阵，阵前似乎是有个挺拔俊美孔武有力举手投足杀伐果断的年轻将军在指挥操练。她犹豫了一下，出声喊住了还欲去考察苍云军晚上大锅饭几个菜的克里斯。
“小陈你看那儿。”
克里斯应声望去。
从她的眼神看，应该是他没错。
杨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位小秦将军似乎越过黑压压的军队看到了她们。
薄暮风雪中，高台上的将军与远处的苗疆女子四目相对了。
即使是杨娓，也不由觉得这是个令人动容的场景。
叁。
三人与秦将军吃了同一锅大锅饭，大白菜炖小豆腐加辣椒，克里斯坐在秦江军身边吃得津津有味。有情饮水饱。席间秦将军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不由分说盖在了克里斯身上，终于遮住了她一路而来裸露的手臂和后背。可能是因为秦将军身材太过高大的缘故，那披风瞬间将克里斯压矮了一截。
锅还在火上烧着，把克里斯的脸都烧红了。她从披风里悄咪咪伸出五指，把那棉被般的披风裹得更紧了。
杨娓寻思，克里斯可能不是不冷，她只是需要有个人直接把披风扣在她身上。
一同吃饭的五六个军人年龄都不大，不过二十，吃饭时嬉笑打闹，或是央求杨娓弹琴，或是拜托小楠算卦，秦将军只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地进食。
次日秦将军这支兵休息，所以吃完了饭他们嚷着要喝酒，一人派发了一个大碗。一壮汉脱了铠甲，只穿着一件单衣，提着未开封的酒缸就来了。
“我觉得克里斯能喝一缸。”窃窃私语。
“我同意，毕竟她已经三天没喝酒了。”小楠点头。
克里斯双手捧着碗，眼巴巴等着酒来。
谁知那酒甫一倒满，她刚准备嘬上一口，一只稳重的大手从天而降，温柔而不可抗拒地夺过了酒碗。秦将军仰头将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将碗放在地上，低声道：“速速喝完送三位姑娘去城中客栈。”说罢起身，很快消失在夜色昏沉中。
克里斯看着地上那只碗，把双手收回了披风内。
晚上在客栈中，杨娓和克里斯都睡不太着。小楠说要考察任务地点，早早地放下行李便提着剑出去了，房间里就她们二人。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不是为了给他看你的大蝴蝶才来的吗？”
“是啊。我想明天他休假带他去映雪湖看蝴蝶。”
“映雪湖？”
“小时候我们就是在那儿玩的。”
“……”
“他今天对我说，‘未出阁的姑娘家在人前该多穿些’。这是什么意思？”
“他兴许是吃醋了吧，军中那么多男子，他对你露肉表示不爽。”
“可是我穿成什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他心悦你，你也心悦他，他已经以你未来的丈夫自居了。”
“即便是我的丈夫……”
“他也有可能是怕你冷，但他不好意思直说。”
“我都跟他说了我不冷了。”
杨娓翻身起来：“你真的不冷？你在漫天大雪里穿那么吝啬的一块布料真的不冷？”
克里斯诚恳地点头：“我真的不冷啊，我从来不知道冷是什么感——”
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尖声嚎叫，两人愣了一下，又听见一声惊惶的呐喊通报全城：“王二狗死了！血又被吸光了！”
什么叫血又被吸光了？这小城里有野兽不成？
杨娓立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只见家家户户都亮了灯，人们打着火把扛着锄头从家里出来，成群结队往王二狗家靠过去。
苍云堡脚下，民风彪悍淳朴。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只见客栈老板娘也扛着锄头一脸怒意准备出门去捕捉杀人犯了，一经询问才知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起。前七起也都是死者被吸干鲜血的惨案，苍云军已经派了不少兵夜间驻扎，但是这吃人凶兽始终来无影去无踪。
她们跟随老板娘出了客栈，走过六七条街，一户人家门前围了无数举着火把的居民。杨娓踮起脚想往里一探究竟，余光却看到小楠右手执剑背在身后，端立于房梁上，俯瞰着人群。她周身似乎散发着幽蓝的微光，但杨娓一眨眼那光又消失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小矮子。
小楠看见她们，纵身而下，面色凝重道：“还是晚了一步。”
杨娓和克里斯毫无头绪。
她接着喃喃自语：“我以为凭我自己可以阻止它……师父究竟为何要我来？”
“你在说什么？”
“我早说过我此番是受师命前来降妖。”
“你何时说过？”
“再来酒馆内。”
杨娓想起来她灌她酒的时候是说过些什么妖啊魔的。
小楠还待说什么，身后有迅捷而井然的密集脚步声渐行渐近，回头一看果然是秦长安带着些将士赶来了。夜色中，年轻将军微青的胡茬和凝重的脸色使他显得比几个时辰前更加沉稳俊朗。
小楠直接向前一步自报家门：“贫道华山纯阳柯楠，我师父慎虚子凌无霜十年前曾在此处封印过一怪物，你们可有头绪？”
秦将军闻言微愣，随后皱紧眉头，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还没他屁股高的丫头片子。
小楠语气毫无感情：“今夜它已经吃了八人，再过十二时辰，它就会完全醒来，到时你们就算损兵一千与它肉搏，也保不下这广武城被夷为平地。”
秦将军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浓墨流转。
僵持许久，他身后有个士兵怯怯地开口了：“我、我听我爹讲过！十年前，雁门关外是曾有过怪物的……听说那怪物非常可怕，有八个头八条尾巴，咱们军中死了好多兄弟……最后有位慎虚道长在映雪湖将它封印了……”
“映雪湖？”“映雪湖？”“映雪湖？”
她们三人同时开口问道，把那士兵吓了一跳。
小楠看了一眼克里斯：“我们天亮必须动身前往映雪湖，明夜子时前须降服此妖。”
杨娓问道：“怪物不是已经在广武城中了吗，为何还要去映雪湖？”
小楠：“城中妖气微弱，妖物怕是通过什么方法松动了封印，但一次只能放出部分妖力。它需要吸食人的精血来增长力量，但雁门关外地广人稀，它只能趁夜里到广武城来吃人，但本体还在映雪湖底。”
“……”
“我们将那位死者安葬了便速速回去修整，清晨动身。将军可多带些人手，我们要趁它还未彻底苏醒将它抹杀以绝后患。”小楠的语气不容反驳。
杨娓看向克里斯，这可怜的姑娘，她只是想趁小秦将军休息，明天去映雪湖一起看看大蝴蝶而已，没想到突然变成了明天去映雪湖一起看看大妖怪。
克里斯趁没人注意，走到秦将军身边。秦将军的眉头从刚才就没有放松过一星半点，克里斯轻捏了两下他的手心，甜甜得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呀？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从杨娓站的角度看，秦将军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他反手捉住了克里斯的小手，握了片刻便迅速放开了。
“你别去。”
“为什么？我很厉害的！”
“若真如那位小道长所言，此去万分凶险。我身为军人，擎刀立盾，为的就是守我脚下土地，护我族中妇孺。但凡我军中还有一丝战斗力，我都不会让你这等弱女子上战场。”
“你们军中难道没有女人吗？我来的路上看到城墙下那么多站岗的，多得是女人啊！”
“她们早就是精神上的男子了……听我的，你别去了。”
“……我会去的，我要保护我的朋友。”说罢克里斯掉头便走了。
肆。
离映雪湖还有半柱香路程便已是风雪肆虐，路都看不清楚。积雪太深，车无法前行，杨娓不得不背着小楠往前走，克里斯照旧穿着单衣，抱着杨娓的琴，三人跟在秦将军和几十个士兵后面。
小楠不时踢杨娓一脚，以示意她快点。
正午，在杨娓即将力竭而亡时，一行人终于到达映雪湖边，湖水结冰，看不见湖里有啥，也看不见湖有多深。士兵们开始扎寨，秦将军、副将和小楠在商量稍后的战术。
杨娓和克里斯蹲在火边。
“我听说午时才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不太懂你们中原人的时间算法，但我从刚才开始确实觉得有点冷。”
“你穿这么点，当然会冷。”杨娓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
“不，不是那种冷。”
“那是哪种冷？”杨娓模仿昨晚的秦将军将披风扣在克里斯身上。
这披风比起秦将军的并不重，可克里斯却像是直接被压垮了，眼睛一闭直直地朝火里一头栽进去。杨娓立刻伸出两手捞她，袖子着火了，烧出了一个大洞。
好在接住了。
克里斯靠在杨娓怀里身体持续抽搐，嘴唇苍白面色潮红，额发都被汗水黏在脸上。杨娓用披风裹着克里斯的身体，然后把外套也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大喊：“小楠！”
小楠与秦将军他们一起来了。
秦将军一看便要推开杨娓找人将克里斯送回苍云堡，被小楠厉声喝止。她蹲在地上把了把克里斯的脉：“如果你现在把她送回去，她会死在半路上，然后这怪也会彻底苏醒。”她又转头对杨娓说：“我劝你把衣服穿上，她冷点没关系，你冷点会冻死。”
“她不是冻成这样的吗？”杨娓冻得咬着牙断断续续地问。
“不是，她是和那妖物有点渊源。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照我说的做。动作麻利点，她不醒过来今天我们都要交代在这儿。”
杨娓闻言把外套穿上，静候小楠的指示。
小楠：“你把她的笛子拿出来给我。”
杨娓照做，从克里斯腰间掏出了她的笛子，那笛子的口上很尖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听说是用她小时候养的宠物的骨头制成的。
“好，照我说的做。”小楠拔出剑，嘴里默念了些听不懂的语言，杨娓便看到以自己和克里斯身下的雪地上出现了一片清明的蓝光，并且在缓慢地氤氲开来，蓝光逐渐漫延，最后竟将整个映雪湖都覆盖住了。边缘处似乎可见一道结界屏障。
在这肃穆庄严的气场中，那些苍云军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现在你把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虽然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被她震慑住了的杨娓想都没想就照做了。
“跟着我念。”
“好。”
“我愿意成为——”
“我愿意成为——”
“赤蝶的祭品。”
“赤蝶的、祭品？”
杨娓还在琢磨祭品的意味，小楠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骨笛刺穿了克里斯的手、以及她的心脏。
心脏破了个洞的杨娓失去了意识。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皮好沉好沉。胸口好像在源源不断地冒血。好困，她要睡着了。
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映雪湖上，红的绿的瘴气弥漫，小楠的清蓝结界被打破了，湖面的冰碎成鱼鳞状，一个有八只蛇头的巨大怪兽从湖底升了起来。纵使苍云军一骑当千，也抵不住这有半个广武城一般大的怪兽，几十人不过眨眼便伤了一半。秦长安下令转攻为守，他一边用盾帮小楠抵挡伤害，一边询问接下来如何应对。小楠以剑御气，剑气却没能到达怪兽身边分毫，反倒她自己嘴角已经渗出血丝。
这时杨娓怀中的克里斯突然动了两下。
克里斯的身体慢慢腾空而起了。她挣脱了杨娓的手臂和披风，在空中直立起来。在她光滑裸露的后背上，似乎有一对小小的、半透明的蝴蝶翅膀，散发着淡而明亮的紫光。
她像伸懒腰一般舒展着四肢。那对小小的翅膀缓慢地也舒展开来了。越来越大，柔软，轻盈，神秘。
克里斯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右手，小楠怀中的骨笛如同响应召唤一般飞了过去。
克里斯吹响了骨笛，大蛇停止了躁动的攻击。
“现在上吗？”秦长安压低声音问。
“等一等。”小楠压低声音回。
大蛇像是在安静地听笛声一般，张牙舞爪的八头逐渐收敛起来，最后竟乖巧地趴在湖面上。瘴气消散，小楠的清蓝色气场又出现了，还变得比之前更加浑厚了些。
“现在上吗？”秦长安压低声音问。
“再等一等。”小楠压低声音回。
克里斯收起了骨笛。
她扇动背后巨大的蝴蝶翅膀，降落到湖面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纤细的苗疆少女将手覆在了正中的蛇头上。
半个广武城一般大的怪物，一瞬间蒸发不见了。
小楠低沉道：“抱歉秦将军，不用上了。”
克里斯转过身来，对着杨娓吹起了骨笛。
伍。
杨娓醒来时，听见克里斯和小楠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十年前我师父就是借你的力量封印的它。你那时候太小，力量损耗太大，现在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我确实没印象了。”
“因为这层关系，它很熟悉你的气息，所以你一接近映雪湖它就兴奋起来了。”
“所以……所以堂妹的小姨的丈夫的舅舅的徒弟说我的大蝴蝶出了苗疆只能活三个月，是骗我的吗？”
“应该是的，他们应该只是怕中原险恶，不希望你离家太久太远。”
“我很强，我才不怕中原险恶。啊，娓，你醒了。”
杨娓迷茫得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痛，也没有伤口。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我梦到映雪湖里有个八岐大蛇，你变成大蝴蝶把它降服了。哦，我还梦到小楠把我杀了。”
小楠笑眯眯：“我这么疼爱你，怎么可能杀了你呢？快起来收拾行李吧，我们准备动身去龙门了。”
杨娓：“去龙门做什么？”
小楠：“我要去龙门完成师命。”
杨娓：“可是你的师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克里斯：“哎呀去嘛去嘛，沙漠多好玩啊！我还没见过沙漠呢！”
下楼时，见秦将军靠在客栈门口。
杨娓与小楠找老板娘结账，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
“留下做我的妻子吧，我会护得你一世周全。”
“不必了。我还要去很多地方旅行。”
“……”
“你负责又有担当，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你得去找一个需要你护着才能一世周全的小姑娘。我已经是大姑娘了。”
杨娓和小楠立马追上去。
“姐姐！等等我们！”